我爸得了重病走了,眼见稻子要烂地里了,我妈去请舅舅,舅妈帮忙割稻谷,舅没来,我妈却哭着回来了,隔日,大伯,大娘拿着镰刀来了!
父亲不到30岁,得了一场重病,送到医院没有几天,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,我爸说要回家,我妈给我爸办理了出院手续!
回家没有几天,我爸就撒手人寰了,临终前,他的手紧紧抓着我和母亲的手,“阿琴,你可一定要好好抚养孩子长大,不能让他太可怜……”
最后,我爸爸带着无尽的爱和不甘走了,都没有瞑目!
我舅舅来参加了我父亲后事后,就没有与我们再有联系,当年我家非常困难,我妈带我回去舅舅家寻求帮助,舅舅沉默,舅妈撵我妈走,我妈哭着回家!
我叫周杰,1987年出生在农村家庭,我们村子山清水秀,绿树环绕,风景优美!村民们很是淳朴!
我爸是个泥水匠,平时给人砌砖头,建房子,建猪圈,我妈种着家里的两亩水田,农忙时,我爸把泥水活放一放,把田里的活先干了!
农闲时,我妈就跟着我爸一起去,做小工,赚外快,我们家里的日子过得挺不错!
我姥姥,姥爷就在邻村,逢年过节,我妈就带着我和我爸买了很多吃的,喝的一起回去探望。舅舅,舅妈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,热情招待我们!
我的姥姥,姥爷生育了三个孩子,大姨,我妈,和舅舅,我的大姨嫁到了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子,当时交通不太方便,只有过年时,大姨一家才会回来一趟!
我们家离姥姥家也就五里路,每当农忙,我妈就会回来帮忙,我爸呢?也是经常回来帮忙,要么帮忙建个小厨房,或者猪圈!
当年舅舅结婚的五间大瓦房也是我爸建的,我妈做小工,姥姥煮饭吃,姥爷到处筹钱买材料,舅舅给我爸搭把手!
我爸花了两个月才把房子建好,等黄土干了后,又开始抹石灰,装修等,五间房,我爸妈前前后后干了一年,房子刷的雪白雪白,我舅高高兴兴就我舅妈娶回家了!
我舅舅总说:“二姐,姐夫,谢谢你们,要不是你们哪能住上如此宽敞明亮的新房啊!以后你们家要是有什么事情,说一声,我和你弟妹一定赴汤蹈火……”
我爸妈微笑着说道:“都是自己人,有什么好谢的,亲人直接就该互相帮助!”
舅妈杀了鸡,宰了鸭,招待我们,我爸妈,我都很开心,他们大人围在一起,高兴说着话!
而我呢?撵着姥姥养的大白鹅玩,大白鹅长得憨态可掬,走起路来一摇一摆,真是好可爱,我赶它,它也不恼,我拿青菜逗它,它就追着我跑……
回家时,姥姥也会给我一些好吃的带回家!舅妈拿出了几粒糖果塞到了我的手里,说道:“阿杰,来吃糖,这糖是舅妈特意给你买的!”
如此和睦幸福的日子,就在我七岁那年,戛然而止!
那年,我29岁的父亲,在给人建房子时,突然摔下了脚手架,整个人晕了过去,一起帮忙的小工大叫了起来,又是掐人中,又是呼唤,幸好那个脚手架不太高,我父亲摔的不太严重,地上都是黄泥土!
很快,我爸就醒了过来,他有点茫然,问道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小工说道:“啊呀,周师傅,您刚刚从上面摔下来了,您可有印象?”
我爸说道:“刚刚就突然觉得有点头晕,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!”
一起干活的,都劝我爸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,我爸怕耽误进度,和大家说道:“没事,等建好房子再说吧!对了,麻烦大家一件事,我晕倒的事情,不要告诉我妻子,我不想她担心!”
几天后,我爸在砌砖头的时候,又晕倒了,这一次,掐人中,我爸却没有醒来,大家急坏了,一边找来村里人的龙马车,一边去喊我的母亲!
父亲送到医院后,经过一番抢救,很快就醒来了,不过人非常憔悴,经过一番检查后,原来我爸得了一场重病,医生说道:“唉,可惜了,这么年轻,要是早一个月送来,做上手术,或许就能……”
我妈哭得不能自己,她很自责,自责自己没有发现我爸身体状况,怪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!
我爸却安慰我妈说道:“阿琴,没事啊,放心,我还年轻,扛得住,住几天,挂几天水,就能痊愈,我们就能出院回家了!”
我妈欲言又止,她不知道要怎么说,医生的话,犹在耳边回荡,我爸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,还以为只是最近太辛苦,身体有点吃不消,以为挂点水就能恢复!
在医院住了几天后,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,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,直到了此时,我爸才明白,自己这病是治不好了!
他让我妈给他办理出院手续,他要回家,他要落叶归根,更怕在医院住着花钱,家底子薄,如果自己真走了,孤儿寡母要怎么生活下去呢?
“阿琴,我求你了,快办理出院吧!我要回去,即便要死了,也要死在家里头啊!”我爸无奈说道!
我妈含着眼泪,这几天,她偷偷哭,声音都哭哑了,眼睛肿肿的,她看我爸态度坚决,只好硬着头皮办理了出院手续!
回到家后,我爸突然就精神了起来,还能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,东看看西瞅瞅!
不过,回到家第三天,我爸就卧床不起了,不吃不喝,我妈只能喂他米汤,喂他牛奶,我爸躺着似醒非醒,眼睛一会儿睁着,一会儿闭着,第五天,我爸就没有了呼吸!
那是1992年秋,我才七岁,刚上小学,我永远都不会忘记,我请了三天假,跪在我爸的灵前,哭红了眼……
姥姥来了,舅舅,舅妈也来了!他们在我爸灵前上了三炷香,就走了!
我姥姥把我拥在怀里,一边哭,一边“唱”:“我可怜的阿杰啊!我可怜的阿琴啊!你们母子以后该怎么过啊……”
听着姥姥哭,那声音拉的老长老长,我哭得更大声了!
可是,姥姥哭了一会儿,就被舅妈拉走了,说道:“妈,回去吧!您身体不好,别哭了,回吧!”
我看着姥姥被舅妈拉走,我紧紧拉着姥姥衣服不松开!舅妈说道:“阿杰,让你姥姥回去吧!她年龄大了,受不了刺激……”
舅妈喊来帮忙的村里人,把我与姥姥分开了,我眼睁睁看着姥姥走了。
办理完我爸的丧事后,我妈把我送去上学了,我妈打起精神,开始料理家里琐事,侍弄田间地头的农活!
看着田里金灿灿的稻谷,要是之前,我妈肯定会高兴的在餐桌上讨论丰收的喜悦,与我爸商量什么时候开始割稻子,开始与村里的婶子换工!
可是,如今,稻谷垂下了头,我妈却慌了神,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了!
突然,我妈想到了舅舅,舅妈,“阿杰,明天,你回来后,自己去锅里找饭吃,妈要去舅舅家,喊他们来帮忙割稻子!咱们家稻子黄了,再不割,得废了!”
不过,第二天傍晚,我放学回来后,就去放鸭子,我爸走后,每天放学回来,我就懂事的帮忙做家务,煮饭。
我们家里有养一群番鸭,我每天放学后,就赶着鸭子去小河边玩水!
看到那些鸭子,我就想起我爸,我爸说买些鸭子回来养,过年时,鸭子肥了,宰了吃肉!
我看天要黑了,就赶着鸭子回家,按道理,我妈也该回来了,可是此时,我妈却不见身影!
我害怕,我就跑去了大伯家,哭着说道:“大伯,大伯娘,我妈妈去舅舅家,还没有回来!我害怕!”
大伯,大伯娘就把我拉回屋里,说道:“阿杰,别怕,天还没有黑透,在等等!”
一直等到吃过了晚饭,我家还没有亮灯,说明我妈还没有回来!
大伯见我心神不宁说道:“阿杰,走,大伯带你去找妈妈!”说着,大伯就拿了一把手电,拉着我的手,还不忘交代大伯娘说道:“阿丽(我大伯娘)我带阿杰出去寻寻!”
大伯带着我到了村口,那个时间村里很安静,只有几声狗吠,隐隐约约听到田间有哭声传了来!
我点害怕,躲在大伯身后,大伯手电照了过去,一边喊道:“谁,谁在那里!”
随着微弱的灯光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我大声喊道:“妈妈,妈妈!”
大伯惊诧道:“弟妹,你怎么在这里呢?阿杰见你没有回家,担心你呢?”
我妈看到了我和大伯,她从地上爬了起来,抹了抹眼泪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!
走了过来,问道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大伯没有继续追问,只是默默把我和我妈送了回家!
晚上,我妈神情恍惚,我那个时候小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也不敢问,晚上,我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想着事情!
突然传来我妈低泣的声音,我不敢动,我常常在半夜里,看到我妈坐在床边上,抹眼泪,我的心里特别难受,也暗暗流泪!
我不知道,我妈哭了多久,我含着眼泪睡着了!
第二天,一大早,大伯,大伯娘来了,他们手上拿着麻袋,镰刀,一看就是来帮忙割稻子的!
大伯娘喊道:“阿琴,阿琴……”
我妈从屋里出来,看到了大伯和大伯娘,惊讶道:“你们这是怎么了!”
大伯娘笑呵呵说道:“我看你家的稻谷比我家的还黄,想着先帮你把你家的隔了,割完了后,再割我家的,来得及!”
我妈一愣,她看了看大伯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不好吧,你家的也挺黄了!”
大伯说道:“没事,晚点割可以,就先割你的,你家就两亩地,也就两天光景,完事!”
大伯和大伯娘先帮我家割稻子,他们三人在田里挥舞着镰刀!
“阿琴,今天割稻子怎么没有喊我们啊?幸好我家那位刚好经过,看到了你们在田里干活,我就来了!”
“就是啊!阿琴,你家割稻子不叫我们来,真不够意思?”
村里的李婶,张婶,花婶,还有根子叔都来了,她们家平时与我们家关系不错,我爸在世时,还喊我爸过去帮忙砌墙,修猪圈等!
这一下子,田间热闹了起来,大家一边干活,一边聊着天,那场面真是热闹极了!
大伯,大伯娘原想着得两天才能割完,不料,一天就割完了!
未完待续……
作品声明:内容存在故事情节、虚构演绎成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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