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去世,我没有通知兄弟姐妹,葬礼过后他们都来指责我

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

那个清冷的冬夜,我躺在炕上,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风雪中。他又一次出门借钱了。这是1978年的冬天,我永远记得那个改变我一生的时刻。

高烧过后,我的左腿便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知觉。那时我才16岁,正是拼搏向上的年纪,却被命运开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玩笑。记得第一次尝试站起来的时候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摔在地上,疼痛远不及内心的绝望。

父亲背着我去了附近能想到的所有医院。那时的医疗条件很差,从县医院到市里的大医院,父亲硬是一个个跑遍了。每到一处,他总是哑着嗓子问医生:"大夫,我儿子这腿还能治好吗?"

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,可父亲从不抱怨。他总是把自己的棉袄披在我身上,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。那时我常常靠在他的背上,看着他的白发在寒风中飘动,鼻子一阵阵发酸。

家里为了给我治病,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。那年的春节,我们家连一块肉都没能吃上。印象最深的是大哥章建国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怨恨。他原本可以继续读高中,却因为家里给我治病的开销不得不辍学。每每想到这里,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。

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,妹妹玉兰站在我的炕前,奶声奶气地说:"二哥,你知道吗?爸爸把咱家的年猪都卖了。"她年纪小,不懂得掩饰,但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,眼泪打湿了枕头。我知道,我成了这个家的负担。

那段时间,我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。梦里我能健步如飞,帮着父亲干农活,给弟弟妹妹买新衣服。可每次醒来,等待我的只有残酷的现实。我曾经偷偷想过,如果我就这么离开,是不是对这个家更好?

父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。一个春日的清晨,他把我送到了村东头的李师傅那里。李师傅也是个残疾人,但他的手艺在方圆十里都出了名。他不仅会补鞋,连镇上最难修的红木家具都难不倒他。

"明子,你要记住,活着就有盼头。"这是父亲离开时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。那一刻,我看见他的眼角有泪光闪动。这句话就像一颗种子,深深地种在了我的心里。

李师傅待我如亲子,不仅教我修鞋补碗的手艺,还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挺直腰杆做人。他常说:"手艺在身,就永远不怕没饭吃。"

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

父亲用木头和废旧自行车零件,给我做了一辆手摇三轮车。那是1979年的秋天,我第一次独自坐着三轮车,带着工具走街串巷。记得那天,我在街上遇到大哥,他愣了一下,然后低着头快步走开了。那一刻,我的心里五味杂陈。

我知道,这条路不会好走。但我暗暗发誓,一定要用这双手改变些什么。每天早出晚归,走遍村里村外,虽然辛苦,但我觉得自己活出了人样。慢慢地,我不仅还清了家里的债,还能给弟弟妹妹添置新衣服。

人们都说,时间是最好的解药。可在我这里,时光仿佛停在了那个雪夜,父亲背着我去医院的身影,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里。那时候,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,总有一天,我要让父亲过上好日子。

(这是前半部分,需要继续写下半部分吗?)
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我的手艺也越发纯熟。1983年的春天,我遇见了同样身有残疾的林巧云。她是隔壁村的姑娘,右腿落下了小儿麻痹的后遗症。我们彼此理解对方眼中的苦涩,也懂得平凡生活中的甜。

其实在遇见巧云之前,村里也有个叫李春花的姑娘对我有意。她家要五千块的彩礼,那时我手里正好攒了这些钱。可就在这时,弟弟考上了技校。那天晚上,我看着弟弟焦虑的眼神,心里就有了决断。第二天,我主动和春花说了分手。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姑娘哭得那么伤心,可我知道,这是我欠家人的。

1984年冬天,我和巧云成了家。日子虽然清贫,但我们互相扶持,倒也过得安稳。父亲时常坐在我们家的门槛上,看着我们忙活,脸上总是带着欣慰的笑。

2004年,村里开始拆迁。我们家分到了120万的补偿款。消息传出的第二天,大哥就带着大嫂来了。他们坐在堂屋的地上,哭诉他们女儿的病情,说看病已经花了十多万。弟弟想在城里买房,妹妹调动工作也需要一笔钱。

父亲望着我,眼神里有询问。我心里叹了口气,说:"爸,您就按他们的意思分吧。我还能干活,不愁没钱赚。"那一刻,我看见父亲的眼睛红了。

后来,兄弟姐妹们都在城里买了房,添了车。他们偶尔回来看父亲,都是开着三十多万的轿车,带着一串香蕉和一箱纯牛奶,来去匆匆。每次看着父亲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我的心里都会涌上一阵酸楚。

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

2018年的那个夏天,父亲突发重病,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。我握着父亲枯瘦的手,听着仪器的滴滴声,心如刀绞。一天的住院费就要两万多,我刚给儿子办完婚事,家里所剩无几。

我找来兄弟姐妹商量分担医药费,却不料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要放弃治疗。大哥说:"爸都这把年纪了,何必再受罪?"我攥紧拳头,胸口发闷。当年拆迁款分给他们时,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最后,医生建议让父亲回家。那天早上,父亲格外清醒,竟然坐起来喝了半碗粥。他拉着我的手说:"二子,你是个好样的。以后啊,就别想着你那些兄弟姐妹了,好好过自己的日子。"

六个小时后,父亲走了。五十多岁的我,蹲在墙角哭得像个孩子。这个世界上,再也没有人会叫我一声"二子"了。我没有通知兄弟姐妹,独自操办了父亲的后事。也许外人会说我不懂事,可我就是不愿意看他们假惺惺地哭天抢地。

第三天,他们听说消息后闯进门来,嚷着要找我算账。我立在院子里,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,忽然感到一阵悲凉。我说:"爸活着的时候,你们来看过几次?他病重时,你们换过一次衣服吗?现在来演这出戏给谁看?"

那天之后,我把他们的电话都拉黑了。我知道他们在外面说我不讲理,说我不明事理。可我问心无愧,我为父亲养老送终,没有半点亏欠。

现在,我常常会梦见那个风雪夜,梦见父亲背着我去医院的情景。那时我以为这是我生命中最绝望的时刻,可现在想来,那却是最温暖的时光。父爱如山,来不及好好报答,就已经阴阳两隔。

坐在父亲的坟前,我总是想,如果能重来一次,我一定要告诉他,这一生,儿子最感激的就是您没有放弃我。可世上没有如果,能做的,也只有好好珍惜身边人了。你说,我这个儿子,算尽责了吗?

声明:为了给您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,本文章存在部分虚构情节,谢谢您的理解。图片来源于网络,如有侵权联系删除

作品声明:内容存在故事情节、虚构演绎成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