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古代坊市制度,兴起于动荡的北魏,鼎盛于大一统的隋唐,在著名的《木兰辞》中就有木兰在东、西、南、北四个市场购买马匹及装备描述。

可见在南北朝时期已经有了坊市制度的雏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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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市制度中的“坊”,指的是城市人群居住生活的划定区域,而“市”,则是指按照一定商品属性及服务类型划分的交易场所。

作为唐朝的首都,长安城是这一时期坊市制度的典型代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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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长安城之大可以说堪比上世纪80年代初的西安市主城区,而如今的西安市明城墙之内的区域,仅仅只有唐长安城的九分之一,大致相当于唐长安城皇城的所在位置。

唐长安城采取棋盘式对称布局,四周是方方正正的城墙,城内东西14条大街,南北11条大街,整个城市被分为了108个坊和东、西两市。

唐代诗人白居易曾用诗句描述了唐长安城整齐划一的坊市面貌:“百千家似围棋局,十二街如种菜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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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块区域再分割为十字型小巷,从而将里坊分成若干个正方形居住点,房舍就分布在这些居住点中,地位较高的官宦人家临主街道居住。

早期坊内不准开设市场、商铺从事商业活动,购物必须到指定的“市”里进行。

长安城设有东、西两个市,分别位于唐长安皇城外的东南方和西南方,左右对称,占地面积基本一样。东市、西市还成为了“买东西”的典故。

东市经营的商品,多为珠宝、字画、古玩等奢侈品,所谓“四方珍奇,皆所积集”(《长安志•东市》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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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《木兰辞》的话题,辞中说木兰购置装备一共跑了四个市场,怎么偌大的长安城只有东、西两市?

答案是唐长安城以南北走向为中轴线,南边是皇城,北边是国门明德门,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没有南北市了。

另外,唐长安成的东、西两市规模非常宏大,也无须另设其他“市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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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坊市制度的基础是将住宅区和交易区严格分开,并用律法对交易的时间和地点进行严加控制。各坊都由坊墙、坊门形成封闭的区域。

皇城之南四街,每个坊只开东西两门,皇城东西各三街,每坊四面各开一门。坊中不仅有街,还有巷或曲,这是由街分出的。

坊内实行坊里邻保制、启闭坊门制、宵禁制、居住区内禁止经商等规定,以加强对城市居民的管控。

由于长安城面积非常大,108个坊并不是由京兆尹直接管理,以朱雀大街为中心线,西边各坊由万年县管辖、东边各坊由长安县管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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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日落之后,街鼓响起,坊门关闭,坊外街道开始实施宵禁。金吾卫在城内各处巡逻,以查缉有无违反宵禁在大街上穿行的人员。

未持官府通牒出现在坊外大街的,即为“犯夜”。《唐律疏议》记载有“诸犯夜者,笞二十”的刑律,《旧唐书·本纪卷十四》就记载了一名叫郭里旻的宦官酒醉犯夜,被棍棒打死的典型“犯夜”事件。

唐朝的坊市制度得到了之后封建王朝的高度称颂,南宋理学家朱熹曾这样赞扬大唐里坊制度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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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对东、西两市的管理方面,主要特点体现在开市、闭市、及贸易管理方面。

据《唐会要》中记载,开市以日中日击“鼓”三百声而始,闭市以日落击“钲”三百声而终。

开市时各商铺经商范围固定,不得走街串巷;闭市后严格落实门禁管理制度,不得出入市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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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发现衡器缺斤少两、绢布短狭而卖的,处以杖击六十的处罚;对于非法得利较多者,按照盗匪论处!

可见长安城对欺行霸市、粗制滥造,短斤少两等行为的打击力度还是很大的,这无疑对市场的健康发展打下了牢固的基础。

日落东、西两市关闭之后,城中即实行宵禁。坊市制度有着某种军事化管理的特点,可以说该制度在初唐时期有效地保持了社会的安定。

对居民安居乐业、社会经济发展促进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。但是,随着初唐以后人口的激增以及对外经贸的发展。

早期这种刻板、严酷的坊市制度,也造成了市场交易时间不充沛、行政干预过多等诸多弊病,或多或少也阻碍了工商业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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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可以走街串巷游玩观灯。此时的长安城内灯火彻夜不息、游人踏歌而行、天子与民同乐,造就了“大唐不夜城”的美丽传说。

随着唐朝的不断强盛,这种刻板的坊市制度虽然使整个城市井然有序,但也严重地限制了居民的生活,更不能满足国际贸易及工商业的发展。

到了唐中晚期屡屡受到低等级官员及市民的挑战,他们或在坊内自凿墙舍开设店铺,或不准时启闭坊门。

《唐会要》就记载了有三品以下官员或市民向街道开门、坊门未鼓先开、夜深未闭、巡街护卫人手不够、难以管教等情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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宵禁制度首先在坊内取得突破,一些里坊,如崇仁坊出现了酒肆昼夜喧闹、通宵达旦的现象;甚至也有平康坊一类,经营着众多的秦楼楚馆;

大量的里坊存在推车流动叫卖的小商小贩;同时,在一些较大的坊内形成具有一定规模的夜市。

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,这场突起的战乱竟然持续了8年之久,席卷唐朝的半壁江山,使强大的唐王朝快速走向衰落。

在战乱的冲击下,长安城在短短的五年之间先后遭受了安禄山、安庆绪、史思明、回鹘骑兵等多次洗劫;公元763年9月吐蕃军队长驱直入占领长安,宫殿瓦舍均受到了较大损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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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长安城虽然已经消散在历史的烟尘之中,但108坊的遗迹还在如今繁华的都市中若影若现,不经意间就能寻觅到点滴的历史遗痕。

如今的西安市有很多地方是以“坊”来命名的。如永兴坊、长乐坊、安仁坊、通济坊、嘉会坊等,这些坊名流传千年,至今使人耳熟能详。

其中以“永兴坊”最为著名,他位于西安市城东中山门内,是初唐著名宰相魏征相府所在地。

如今这里成为了陕西省非遗文化特色美食街区,是西安城内新兴的网红打卡地之一,曾火爆全国的摔碗酒就是在此地演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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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西安市安仁坊位于新城区,已经不是唐时的安仁坊旧址,但小雁塔等遗迹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保护。

坊市制度的执行,使大唐以较低成本高效的完成了社会的综合治理,夯实了唐代社会的发展基础,为开创大唐盛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
1.《论唐朝长安城中的坊市制度》(作者:宁史说)

2.《大唐长安外郭城门今何在?》(作者:关中客SH)

3.《1000年前的小区围墙是怎样被推到的》(作者:刘栋)